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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爱的情书——走近潘玉良的绘画世界

        作者:杨晓萌 李璞2017-06-01 08:15:44 来源:西安晚报
        打开爱的情书——走近潘玉良的绘画世界

        《自画像》 潘玉良

        在中国绘画史上,有一位女画家,她自幼被卖妓院,却被一位高官所救嫁为人妻;她相貌丑陋,却用笔画出了世界上最美的人体;她穷困潦倒,却是第一个获得国际荣誉的中国女西画家;她客死他乡,却有一位痴爱人半生相守;她就是不幸却又幸运的“民国第一女画家——潘玉良。

        近日,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携手安徽博物院联合举办了“关于爱的‘情书’——潘玉良的绘画世界”展。据了解,本次展览分四个单元,展出了安徽博物院院藏潘玉良第二次留法期间的作品,包括油画、白描和彩墨国画共80幅,其中有著名的《自画像》、《窗前坐女人体》、《哺乳》、《双人舞扇》等。

        此次展览不仅体现出潘玉良绘画作品中融合中西艺术风貌的独特风格,而且渗透出她对艺术、生活和身边所爱之人的真情实感,她对人的尊严、价值的热切追求,意味深长……生前,经历世态炎凉,身后,客死异乡成就斐然。潘玉良,一个出身卑微命运坎坷的女子,用不屈不挠的生活热情,点亮了璀璨的艺术人生,留下了触动我们心灵的,关于爱的“情书”——

        用不屈不挠的生活热情 点亮璀璨的艺术人生

        谈及此次展览,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馆长程武彦表示,“关于爱的‘情书’——潘玉良的绘画世界”从策展方面打破了以往的以作品类型为结构的展览格局,改变了过去展览以年代呈现艺术风格演变的方式,而是以女性绘画艺术与女性情感为切入点,把“艺术展示”型展览转变为“情感话题”类展览。“安徽博物院院藏的潘玉良绘画作品是自‘五四运动’以来女性解放运动与新美术运动的历史佐证与重要代表,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与研究价值;其展览又是国内较少成体系的女性艺术展览,能让人们较完整、较深入地了解女性艺术,感受中国自‘五四运动’以来的女性艺术的魅力。”

        此次展览的第一单元“艺术之爱”,展品主要以潘玉良的人体画、自画像为主,以及她对传统笔墨的研究。第二单元“生活之爱”,展品主要以潘玉良的静物画和风景画为主,表达她对生活的热爱。第三单元“献给爱人”,展品主要通过潘玉良的人物画,表达她对亲情、友情、爱情的向往。第四个单元是“后记与年表”。第一单元“艺术之爱”简短地介绍潘玉良其人与其艺术,并为后面的单元铺垫基础背景。第二单元与第三单元分别从心理学与符号学的角度,梳理潘玉良创作时的主客体关系,归类作品的符号内容,区分“艺术表现”与“艺术表达”,从而多角度地展示潘玉良的情感世界。

        那么,这些“情书”又是如何书就的呢?这得先从潘玉良的人生经历谈起。

        因妓女出身

        被迫二度赴欧客死他乡

        潘玉良曾名张玉良,1895年出生于江苏扬州一个贫苦家庭,幼时父母亡故,13岁时被舅父卖给了妓院。1912年,幸遇芜湖盐督潘赞化,被其赎身。1913年在陈独秀的见证下,潘赞化与张玉良结成伉俪,张玉良改姓“潘”。即使是这样,潘玉良被卖妓院的经历也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婚后潘赞化闲暇时开始教潘玉良识字学画,期间发现她在绘画方面天赋超人,于是介绍画家洪野教其绘画。1920年,潘玉良以素描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西洋画系,成为上海美专的第一批男女同校生。但潘玉良的学习过程并不顺利,入学时,上海美专怕接收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会砸学校牌子并不想录取她,是当时的校长刘海粟执意写上了她的名字。但好景不长,学校一个富家小姐在得知玉良的出身后,竟以“誓不与妓女同校”为名退了学,潘玉良也因此被学校劝退。

        这时,潘赞化的好友陈独秀建议将潘玉良送到法国去学习,并利用自己在教育界的影响为她争取到公费留学的名额。1921年,潘玉良成为法国里昂中法大学在国内招收的第一批留学生。随后的八年间,潘玉良先后考入国立里昂美专、巴黎国立美专学习油画,师从达仰·西蒙,与徐悲鸿师出同门。后又考入意大利罗马皇家美术学院学习雕塑,师从学术权威琼斯。其间潘玉良创作了大量优秀作品,成为第一个获得国际荣誉的中国女西画家。

        1928年,潘玉良学成回国后,先后在上海美专西画系和中央大学艺术科西画组执教多年,将西方正统的绘画技法和教学方法引入国内,培育出一批优秀的艺术家。同时,1928年至1936年间,潘玉良在国内及日本举办个展五次,被誉为“中国西洋画第一流人物”。即使潘玉良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只因她曾被卖入青楼,国人们还是无法接纳她。在她第五次画展上,表达中国人抗日决心的《人力壮士》却被非议者贴上“妓女对嫖客的颂歌”这种极具侮辱性的标贴。无奈之下,潘玉良只好再次赴欧,此次一去40年,直至82岁终老,她再没回过中国。

        钟情人体艺术

        与爱人天涯永隔孤独终老

        潘玉良的爱情是孤独的,她在47年的婚姻历程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度过,她把更多的时间用于追逐艺术。她热衷于关注女性的生存状态,她在《自画像》中隐隐透出清冷和孤寂的目光,让人感到她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在遇见丈夫潘赞化之前,潘玉良的人生是昏暗的;在踏上艺术的道路之后,为妓的恶名又让她受到各种非议。社会的不公让潘玉良从孤独与忧郁中学会坚强,她将崇尚自由和热爱生活的情感转移到创作上,她用绚丽的色彩勾勒出宁静的诗意,给予人安慰,让人忘却生活的烦恼,感受美的欢悦。孤独的体验与她对爱的体验成正比,她孤独的深度大致决定了爱的容量。”潘玉良是位贫困孤寂的画家,好友苏雪林曾以“悲剧”来评价她的一生。正是这样的境遇,让潘玉良对于生活有了不同的理解。她按照自己的体验来解释世界,诉说个体的命运,表达内心的期盼。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潘玉良的绘画题材基本没有离开女性主题,所绘的女人体多是成熟女性,壮实而有生命活力,这种“无邪赤裸”的气息充满了人性化。画面中亲昵的拥抱,难舍的偎依,缠绵的爱意,正是她的真情流露,寄托着她关于爱的诠释与期望,具有“寻找”与“回归”的意蕴。这是她留给身边所爱之人的纯真“情书”。

        如果说潘玉良的妓女出身是她无法选择的命运,那么对人体画的钟情则是她对艺术的主动追求。潘玉良在上海美专学习时,就发现人体是世界上最富美感与力量的形体。然而,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祼体模特极度稀缺,刘海粟就曾因开设人体绘画课而成为众矢之的。于是,潘玉良就跑到浴池画起了浴女,结果遭到一顿谩骂与毒打。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到家里给自己当了裸模。

        一次潘赞化到潘玉良这里来赏画,看到几幅裸体画以后很震惊,问潘玉良:这模特是哪里来的。当得知这些画作是潘玉良自己对着镜子画的时,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潘赞化居然气得流下了眼泪,狠狠斥责了潘玉良的行为。

        潘玉良多次举办画展,其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以自己为模特的人体画,虽然这些作品的画工技艺非常高超,但绘画题材实在是惊世骇俗,连一向疼爱她的潘赞化也受不了自己的爱人祼体出现在公众场合。在所有人都在谩骂潘玉良的时,作为最亲的爱人潘赞化却无法理解她,这让潘玉良觉得留在国内已没有任何意义。

        随后的几十年间,潘玉良将所有的精力用在了画画上,并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其中成就最高的就是她的自画像和人体画。她也成为法国艺术圈中不谈恋爱、不加入外国籍、不依附画廊拍卖作品的“三不女人”,孤独终老。

        终生未育

        渴望一个有夫有子的家

        “好的艺术家模仿皮毛,伟大的艺术家窃取灵魂——毕加索。”

        潘玉良的绘画具有东方的意趣,这来源于她对中国传统艺术的爱。潘玉良探索“线”的叙事与造型,笔意介于“写意”的传统笔法与西方速写画法之间,缠绵而富有诗意,具有流畅,简洁,概括的特点。陈独秀评价其为:“合中西于一冶,其作始也犹简,其成功也必矩。”

        怒放的鲜花,和谐的场景,忧郁的脸庞,画面中的一人一物透露着自己的委婉心境与对生活的热爱,这是潘玉良为生活绘出的真挚“情书”。潘玉良与许多女人一样喜爱着绚丽多彩的生活。在潘玉良的静物作品中,常有形态各异的花朵,寄托着她对自由和美的追求。她把真情实感倾注于笔尖,将印象派的色彩气息与中国的情趣意味相结合,用绘画来记录体验的美好,强调情感的永恒。在潘玉良的笔下,世界是静谧而平和的,一物一景都透露着她对生活的憧憬。除了对艺术的热爱,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潘玉良也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1931年,她带着浓浓爱意,画了《我的家庭》,画面中,潘玉良拿着调色板对着镜子画画,潘赞化和潘牟(潘赞化与其妻子的孩子)在旁边观看,场面溢满幸福。1937年,潘玉良用白描手法画了两幅记录潘氏父子影像的作品《潘赞化像》和《父与子》。

        还有幅《南京夫子庙》,画中有两对母子的形象,一位背着孩子,一位抱着孩子,旁边的高大男子则是拯救她命运的潘赞化。与《我的家庭》相比,《南京夫子庙》这幅作品应该是一幅更为完整的全家福。在与潘玉良结婚之前,潘赞化已婚,所以他是有一妻一妾两位夫人的,画中虽然描绘了两对母子形象,但当时潘玉良还未生育,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潘玉良对为人母的期待。

        只是非常遗憾,潘玉良一生并没有孕育孩子。她的作品中有部分关于母爱的作品,如《母爱》《捉迷藏》《沐浴》等。《母爱》描绘了一位母亲拥着趴在她身上的两个孩子,一个孩子吮吸着母亲的乳房,另一个也努力地想爬到母亲身上,整个画面非常温馨,让人不由地想起母亲怀抱的安全和温暖。《沐浴》表现了一位正准备给女儿洗澡的母亲,一边用脚踏在盆里试着水温,一边爱怜地望着女儿,从中可以看出母亲对孩子的宠爱。《捉迷藏》则描绘了孩子们玩游戏的场面。这些描绘母亲和儿童生活场景的作品,充分显示了潘玉良对母爱的憧憬。

        有家归不得

        借菊花发泄思乡情绪

        第二次留法的40多年间,潘玉良一直在争取回到祖国,但由于战争、“文革”等原因一直没有成行,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祖国的热爱。“我要赞美我祖国的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潘玉良选择了花中四君子之一,也是她最喜爱的菊花作为载体,表达对祖国的热爱。但这些花大多是插在花瓶中,没有根,暗示艺术家远离故土,有根归不得的伤感。

        她还经常在让自己笔下的裸体女人“套上”中国的对襟绣花小袄,挽上发髻,执花扇与小手帕翩翩起舞。潘玉良的扇舞、艳声与枣袖舞系列作品,是她在中国的青春记忆。

        越到晚年,潘玉良对亲人的思念愈甚,尤其到了最后的岁月,自知来日不多,潘玉良总是在枕头下面留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是我的家信,如果我死了,烦朋友们将这封信寄给小孙潘忠玉留作纪念。中国,安庆市,郭家桥41号。”1977年6月13日,潘玉良在82岁生日的前一天,孤独地离开了人间,临终前她嘱托一定要将作品运回祖国捐给国家。

        1985年,经过画家吕霞光、江丰等人的努力,在中国驻法使馆的帮助下,潘玉良的2000多件遗作被运回故乡,藏于安徽博物院,最终与祖国人民见面。


        责任编辑:静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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