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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林漫步:走进潘天寿纪念馆

        作者:陈友望2015-11-26 08:49:32 来源:杭州日报

          (1/4)老鹫图轴 指墨

          (2/4)梅月图 指墨

          (3/4)晴霞图轴

          (4/4)松石梅月图轴 指墨

          中国美术家网--让艺术体现价值

        “中国有个潘天寿。”每当说起二十世纪的中国绘画,人们总是这样满怀钦佩。西湖周边,有形的高峰不多,但无形的文艺高峰却不少,潘天寿无疑就是其中闪亮的一座。

        潘天寿,出生于1897年,正是中国内忧外患、时局变幻的时代;死于1971年,也是中国传统文化被革命和清算的年代。14岁,在翻开《芥子园画谱》后,他便立志于做中国画家,从此踽踽独行60年,构筑了别开生面的中国画新天地。

        潘天寿认为,诗书画印要“四全”。他说,“艺术之高下,终在境界。”一方画桌,一张画纸,一副笔墨,境界层上,一步一重天,“谁有创造,谁就能在历史上占一席之地。”

        百花生日是良辰

        潘天寿的生日,是传说中的花节,他喜欢自己是“百花生日生”,往往在得意之作上盖上“百花生日生”的印章。

        他从小时候的涂鸦到立志做中国画画家,缘于一本《芥子园画谱》,懵懂之中攒钱把它买下,从此画谱成了潘天寿学画的无言老师。12年后,潘天寿投考有名的浙江第一师范,在考试中,潘天寿的策论言情并茂,在1200名考生中夺得第一,总分第二。这篇策论潘天寿自己很是满意,数十年后还背诵如流。

        在浙江一师,美育有崇高的地位,这里竟有三间画室、200台风琴。学校里开设有书法课,好老师很多,经亨颐、李叔同、夏丏尊都名满一时,潘天寿亦向校外的马一浮、张宗祥学习。在校时候,潘天寿的字渐渐脱颖而出,索字者纷至沓来。多的时候,他一天要做书画二三十幅,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花在书画上。

        李叔同给潘天寿上的第一堂图画课,便是一片枫树叶的写生,李叔同在日本接受的是西画观念,但潘天寿交的图画作业却是粗笔画,明暗层次很少。然而李叔同也从未责备过他西画太潦草,虽然有专职的国画教师,但潘天寿总是常去向李叔同请教中国书画。学生尊敬自己的先生,先生也理解自己的学生,他们相处得非常自然。

        在一师的五年,潘天寿真正得到的是人格、学养、器识和艺术的熏陶。虽然作为学生,他同李叔同的观念和路径差距很大,但对李叔同等老师人格的认同和敬仰,潘天寿保持了一生。

        天惊地怪见落笔

        从一师毕业后,经过宁海、安吉等地几年的短暂教学,潘天寿来到上海,不久就到上海美专任教。上海美专是刘海粟等人办的中国最早的艺术学校,27岁的潘天寿面对的学生大多年龄与自己相仿,第一次上讲台,他们没有让这位老师教课,而是要考较这位小老师画画,他们不相信从乡下来的老师有多少能耐。但老师提笔作画,干净利落,挥洒自如,一落笔就征服了众人。比潘天寿小三岁的吴茀之,被老师折服,从此与潘天寿风雨相随四十八年。很快潘天寿被聘为教授,开设中国绘画史课程。他参考历代画录,比较西方绘画史,写成了中国绘画史讲义。两年后,他的《中国绘画史》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开一代先河。

        当时上海,大写意文人画派的领袖人物是吴昌硕,潘天寿在一师时候就极为钦佩。在上海,他见到了八十高龄的吴昌硕。一老一少的谋面却没有任何代沟、地位、语境的障碍。吴昌硕素以慧眼称世,对潘天寿带来的画,注视良久,集句成联,曰:“天惊地怪见落笔,巷语街谈总入诗。”并以篆书写下该联送与潘天寿。吴昌硕横扫画坛萎靡的“霸气”和潘天寿自学闯荡的“野气”,意气相投,相见恨晚。潘天寿拜师吴昌硕,这也是他绘画生涯中唯一的老师。

        吴昌硕说,“阿寿的画,有风骨,有见地,将来功力再深,也不要失掉自己这点灵性。”但他也指出,“只恐荆棘丛中行太速,一跌须防坠深谷”,怕他走过头。潘天寿得到忠告,这一时期的绘画、书法、诗词在吴派的规范中,得到新的滋养,野气与狂放中多了一种稳重与大度。

        在研究吴先生的风格特色的同时,潘天寿总问自己,“我的特色何在?我该站在绘画史上的哪一个位置?”后来,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将有一点类似吴昌硕画风的统统销毁。他敬重吴昌硕,但他也时刻戒备着,生怕被大师的光芒所淹没,他要挣脱藩篱!

        潘天寿刻有“一味霸悍”“强其骨”两枚印章,以心志自励。他要继承文人画的优良传统,又要像吴昌硕一样反对柔媚纤细画风,要追求一种比老师更为大气磅礴的绘画境界。“阿寿学我最像,跳开去又离开我最远。大器也。”这可算是吴昌硕对晚辈最高的评价了。

        高古雄浑重千钧

        1928年,国立艺术院在杭州开办。院长林风眠赴沪请潘天寿任中国画主任教授,从此潘天寿再次结缘西湖。而1929年西湖博览会的召开,让潘天寿见到了后来成就他大名的秃鹫。

        西湖博览会的博物馆、艺术馆等就开在孤山边,博物馆的珍禽异兽从全国各地征来。潘天寿在一个装有几只秃鹫的笼子前驻足观赏良久,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强悍的空中霸主。他细细观察,表现秃鹫的欲望就在这时形成了,他要表现力量,表现丑美带来的力量!

        他欣喜异常,飞奔回家,快速地完成了一副老鹫图,接着又画了一幅双鹫图,越看越得意。而在此之前,画史上只见到画普通的老鹰,或许是画师们也嫌秃鹫太过丑陋,或许是画师们从未见过栖息于高山飞翔在深谷上空的秃鹫。

        当《秃鹫》在学院的美展中展出时,新鲜、奇特、有内涵的秃鹫引起大家的关注。那雄踞于方岩之上的鹫鹰,高古雄浑,神骏不凡。那目光睥睨一切,那翅膀横扫千军,墨韵中饱含骨法气势,点划间深藏千钧之力。潘天寿一直喜欢画鹰鹫,他上世纪六十年代画的《鹰石山花图》也在近期的拍卖中拍出2.79亿元的天价。

        “岸天烟水绿潾潾,一桨飘然离乱身。”当1937年日本大举入侵并很快把战火烧到杭州时,潘天寿随着学校内迁至湘江边写诗感怀,由此开始了多年的离乱生活。抗战以来,国立艺专四易校长,六迁校址,后来潘天寿走马上任国立艺专校长,开启他的“教授治校”历程。抗战后,国立艺专奉命回迁杭州,他随后也辞去了校长之职,又有更多的时间沿着白堤、断桥观赏,画他喜欢的荷花了。

        如今,潘天寿的研究者惊奇地发现,抗战时期,他忧国忧民,聊无画性。而在全面内战时期,潘天寿竟然画出了不少代表性作品,这时候,他的画面开始出现单纯的大石块,几乎大到占据画面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而且完完全全走出了自己的路子,作品趋向凝练、和谐的境界。

        这些引人注目的巨石,仅用几条轮廓线条来表现,这是前无古人的画法。潘天寿画石,一是用笔特别凝重,力透纸背,以表现岩石的质量感;二是用笔毛辣生涩,变化丰富,以表现岩石的粗糙坚硬;三是他画石虽很少用皴擦,但他对石的结构关系最为注意,岩石的凹凸转折、皱裂纹路、前后层次、组织规律,他都表现得一清二楚,毫不马虎。他用极简括的笔墨画极大的岩石,仍有千钧之重。

        峥嵘壮阔时代魂

        杭州解放后,潘天寿抱着“君子不党不群”的态度留在杭州,“人物画是工农兵所喜闻乐见的,我们的教授们为什么不能画人物画呢?”艺专的党组书记说。潘天寿不愿落伍,决计尝试画现代人物。

        学校让毕业班去乡村体验生活,潘天寿、林风眠等几位老教授也一起下乡。这一段时间,潘天寿认真地体验生活。回校以后,潘天寿改改画画,先用铅笔起草,再改毛笔工笔勾勒,在一张《踊跃争缴农业税》的小幅作品上,他画了一共十个不同姿态的人物。画展一开,许多老教授都展出了人物作品。而《踊跃争缴农业税》还被作为解放初的代表作,收进各种画册,最后中国美术馆收藏了这幅作品。

        后来国立艺专改为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成立了一个民族美术研究室,有潘天寿、黄宾虹、吴茀之等人。潘天寿对整理民族美术遗产资料也颇有兴趣,还为学校搜集到一批可贵的古画资料。后来,全国美术家协会成立,认为花鸟画还是可以为工农兵服务的。潘天寿便画了一幅《青蛙竹石》,在第一届全国国画展览中受到欢迎。当时还有人说,“中国画不能作大画”,于是他决计画一张大点的作品,不久,巨制《和平鸽图》诞生了。

        接着,首都北京饭店搞装饰,向潘天寿订画,他画的《小憩(七只鹭鸶)》《红荷图》被选中。此后,不少宾馆请潘天寿去画画。1954年,华东分院的中国画以彩墨画的名称复活了。此时的潘天寿,正努力摆脱孤傲超脱、萧疏淡逸的情操,而去追求雄健劲拔、奇崛奔放的独特风格,他认为这样更能表现峥嵘壮阔的时代精神。

        1955年,潘天寿随师生到了雁荡山,回来后创作了《灵岩涧一角》,此后他多次去雁荡山体验生活,写了许多诗歌,还画了《小龙湫下一角》等许多精品杰作。随后,潘天寿被任命为华东分院副院长,自然抓国画教学,并提出一个重要观点:中西画要拉开距离。他对中国传统绘画非常执拗,他深深体会到离开传统,中国画就难以在世界绘画界立足,但他不是抱残守缺,而是要发扬光大传统的优秀部分,从传统中寻找创新的道路。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作为浙江美术学院院长,潘天寿正式提出,“中国画系人物、山水、花鸟三科应该分科学习”,还开创性地办起了书法篆刻专业。当时,潘天寿画展先后在杭州、北京举办,引起轰动,各地竞相邀请讲学作画,一时间名播天下。但随着“文革”的到来,潘天寿成了“反动学术权威”,受到了批斗,没日没夜地折腾。1969年,他被押回老家宁海游斗,握笔写下了最后的一首诗,诗中有“是非在罗织,自古有沉冤”句。1970年末,73岁的潘天寿住进医院,数月之后,他在孤寂中去世。


        责任编辑:静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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